Be yourself; everyone else is already taken.
爱仙流到世界的尽头。
等我找到你 / 试探你眼睛
【仙流】碎花窗帘
文艺三十题 之 碎花窗帘
流川来到空无一人的海边公寓，例行检查。
其实，这里平时定期会有人来打扫，今天也是。反而他用不着每个周末都来的，但或许因为他是流川，所以定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流川不知道为什么仙道在毕业前会将已经买下的公寓的钥匙交由他来看管，在他看来，自己对于仙道，不过是经常一起打球的朋友之一，若用仙道的话来形容，还是个“嫩得像国中生的小鬼”。但很少这么郑重拜托别人的仙道既然开了口，想必一定有他的理由，一个信得过“国中生小鬼”的理由。而流川当时竟然没有拒绝，鬼使神差的，他想，一定是因为公寓楼下就有一个小球场的关系。
家政人员在隔壁的独立卫生间里做清洁工作，流川一个人陷落在浅灰色的懒人沙发里，静静地打量着这间采光通透的卧室。
接管公寓后，他来过太多次，以至于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现在都已熟稔于心。
房间依旧维持着仙道临走时的样子，简单的家具和摆设都没有动过，仙道只带走了衣服和渔具，一切都好像静止在他还没离开的时候，仿佛下一秒就会看见他打着哈欠钓完鱼从海边回来一样。
流川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仙道走之前，他只在这里留宿过一次，唯一的一次。但对于这房间的印象，却像是永远停格在了那个时候，在没有人烟的空气里他嗅出了一丝叫做怀念的意味。
懒人沙发的旁边是铺着浅灰色床单的床，而沙发的正对面是落地窗，窗外可以远眺到神奈川灰蓝色的大海，窗户开着的时候，两侧的白底碎花窗帘会随风的节奏微微晃动。
仙道好像从来不喜欢拉窗帘。
或许有很多原因吧，比如，他喜欢时刻看到海。
流川记得留宿的那天，还很无聊地问起过仙道。
“喂。干嘛不拉窗帘？”
“嗯？不太喜欢那个图案。”他眨眨眼睛，嘴角上扬，“风景不是很好？”
“怪人。”
“呵呵。要不，你来当第一个拉窗帘的人吧？”
“才不要。其实是懒吧？懒死你！”流川一边摊手一边说着，心里想着才不上你当，想着想着呼吸渐弱，合着浅浅的柠檬洗发水味，就这么睡着了，几缕发丝蹭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
仙道有些无奈地笑了，帮他掖好被角，安静地注视了他很久，然后背过身去。
流川看着窗帘愣神。
其实，仙道这人在有些方面很挑剔，他是知道的，虽然仙道从来不会说，但流川有属于自己的直觉。碎花窗帘的确不像仙道的审美，但竟会为了不看见讨厌的图案而做到这种地步？
“窗帘好像脏了。”流川喃喃自语。
“流川先生，我这边已经打扫好了，就先告辞了。”家政人员突然走进来。
“等等，这个麻烦也洗一下。”
“不行诶，之前仙道先生特别交代的，窗帘不要动。”
“？”
准点掐表下班的家政人员对着流川鞠了一躬：“抱歉，那我先走了。”
“……好。”
为什么不要动？既然讨厌，换掉不是更好吗。
流川皱着眉起身向落地窗走去，手不受控制地伸向窗帘，扯了扯，瞳孔突然间放大。
为什么会不厌其烦的陪他一对一，明明也是那么任性的一个人。
仙道说过一次，他说：你的眼神很认真，而且和你打球很有趣啊。
在他口中，流川居然变成一个很有趣的家伙。
仙道彰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奇怪的家伙。他的出现打乱了流川直线进球的人生轨迹。
流川对一个人的关注是接近不动声色的，面无表情地观察，内心却可能早已波涛汹涌，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唯一能泄露秘密的只能是眼睛了。但是仙道那个家伙居然说，认真的眼神，很有趣。
一切都发现得太晚。
后知后觉，发现喜欢上他的时候，已经是“朋友”了。
流川选择缄默不言。
喜欢是件多么私人和自我的事情啊。包括被喜欢的对象，其实也是个局外人而已。
流川忘了，自己家后院早就设了个小球场，明明比仙道公寓楼下的还要近。
“你个死小子，给谁去看房子，居然连家庭聚会都缺席？”
“一个朋友。”
一个爱了很久的朋友。
被扯开后的白底碎花窗帘，在风的鼓动下上下翻飞，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洋洋洒洒地写着：“和我，在一起吧。”
——呵呵。要不，你来当第一个拉窗帘的人吧？
——才不要。其实是懒吧？懒死你！
所以，这是仙道当年抛出的硬币？！
硬币的正面是潘多拉魔盒，他将魔盒的钥匙交给了流川。
魔盒一旦开启，或迷离或狂乱……一切理智可能将不复存在。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潘多拉魔盒没有打开。
硬币的反面是仙道的宠溺一笑和背身而卧。
硬币的反面是流川在恍惚中感受到目光却不敢睁开眼，直到对方背过身去才用眼描摹着他背脊的轮廓。
流川的手里握着话筒，烂熟于心的那串号码已经拨了出去。
“喂？”从那头传来一贯慵懒的语调，这么近又那么远，这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的声音。
“……”流川突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拨的是仙道的座机，看不出来电的那种。
“……喂？”
“……喂喂？？”
“……流川？……是你吗？”
“……笨蛋……你是大笨蛋！”
电话那头的仙道听到了断线的声音。
他哑然失笑。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么？
7:11p.m.
流川坐上了JR，开往东京。
我是去揍他一顿的。流川对自己解释。
-End-
2018.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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